《基督徒辅导员医疗问题参考指南》第五章:抑郁症的医学背景与来自《圣经》的盼望
在过去的30年里,抑郁症这一名词在医学和咨询界占据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全新的高度。1980年前,也就是在美国《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三版尚未出版之前,这个词主要用来描述那些“缺乏明确原因而有悲伤情绪的人”。而那些“有着明确原因而悲伤的人”则被描述为“悲恸”或“难以适应”。随后出现的这些变化,加上1988年推出的SSRI类抗抑郁药——百忧解,彻底地改变了我们使用这个词的方式。①
40年后,我们如今所生活的社会已经用“抑郁症”这个词取代了“悲恸”。各类抑郁症均被定义为需要接受药物治疗的医学疾病。我们可能认为这是医学上的一种进步,就像我们认为用10天的青霉素就可以治疗链球菌性咽喉炎一样,我们也认为抗抑郁类药物也应该能根除这种疾病。但事与愿违的是,我们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被诊断为抑郁症,而且有越来越多的抑郁症患者需要终身服药。
对于有高血压或糖尿病的人来说,终生服药可能是一种合理的治疗模式,因为他们的诊断是明确的,而且药物治疗也被证明是非常有益且有效的。然而,抑郁症的诊断和治疗并不像其他医学诊断那么精准或有益。而这也给我们这些从事圣经辅导事工的人带来了责任和机会。就责任而言,我们有责任了解被辅导者是如何得到抑郁症这一诊断的,以及这样的诊断的可靠性如何。我们也有责任仔细地聆听被辅导者的故事。
就机会而言,当有人因为悲痛难捱而找到了我们,我们就有机会帮助他们找到挣扎的源头,并向其提供来自《圣经》的鼓励。为了能做到这一点,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当前社会对抑郁症的定义及其治疗的方法。然后才可以帮助被辅导者理解“正常的悲恸”和“不正常的悲伤”之间的区别。首先,让我们来思考三种不同的、可能被诊断为抑郁症的情况。
处境与悲恸之间的关系
弗雷德(Fred)是我的家庭诊所的一位新病人。②他之所以来我的家庭诊所,是因为当时是他年度体检的时间,他也想和我讨论一下他是否应该服用抗抑郁的药物。当我们讨论到他的病史时,我们也逐渐谈到了抑郁症的话题。我问他的抑郁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当时在他的生活中都发生了什么事。
弗雷德是许多遭受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侵袭的人之一。2020年2月,疫情爆发后不久,他就被关在家里居家办公;孩子们也开始在家上网课;妻子则照顾老小,忙里忙外。在这之后的六个月左右,公司由于生存压力被迫裁员,他也丢掉了自己所热爱的工作。顷刻之间,他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他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愈发低落。紧接着就是睡眠减少,他也无法再从跑步等爱好中获得任何的快感。便再也提不起兴致穿上鞋子出去跑步了。另外,他的食欲似乎也跟着消失了。任何东西尝起来都变得味同嚼蜡。
弗雷德是个基督徒,之前他每天都会祷告和读《圣经》,但现在他似乎放弃了。他之前还经常参加教会的服侍,但现在聚会也转到了网上,变成了一周一个小时的直播。看不到弟兄姊妹们的笑脸,听不到彼此鼓励的话语,感受不到相互坚定的握手,同时,也无法进行真挚的拥抱。
简单来说,弗雷德的生活似乎变成了在炎热的夏天里蹲坐在小野营车里的一次长途旅行。一家人长时间地待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没有任何的隐私可言。他的家人觉得他就像是一个一点点火花就能将其点燃的炸弹,于是,孩子们对他敬而远之,他和他的妻子彼此之间也失去了兴趣。最后,他的家人和朋友建议他去看看医生,因为他们觉得他应该是患上了抑郁症。于是他预约了医生(就是我),他问我的主要问题是:“我是不是患上了抑郁症,我能康复吗?”
我曾为许多像弗雷德这样的人提供过辅导,他们都在遭受了重大损失过后经历了长时间的悲伤情绪。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因为在生命中经历了重大的损失(环境的因素)而变得悲伤、低沉,最后被诊断为抑郁症。伊芙琳(Evelyn)的情况就很不一样。
非常偶然的诊断
伊芙琳带着一份异常复杂的病历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根据这份病历,起初她得到的诊断是慢性疲劳综合征和纤维肌痛,但后来她又被诊断患有多种自身免疫性疾病,包括狼疮和甲状腺疾病。
随着被确诊的疾病数量的增加,她的情绪开始一落千丈。在寻求治疗的过程中,其中一位医生又诊断她患有抑郁症,随之而来的是服用一连串不同的药物进行治疗,这些药物旨在解决她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但这非但没能改善她的消极情绪,反而徒增了许多的副作用。
像弗雷德一样,伊芙琳也是一名得救的基督徒,她全然相信基督是她复活的救主和生命的主。她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让她远离教会,但似乎让她失去了一些喜乐;这些疼痛并没有让她远离《圣经》或停止祷告,但似乎求医问药以便让身体疼痛能得以缓解的过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在经过了多年的“求医问药”的艰苦旅程后,伊芙琳原本希望能感觉稍好一些,但毫无进展,于是,伊芙琳决定是时候采取不同的方法了。她问我的问题很简单(虽然她的药品清单是那么长),她问道:在这些药物中,有多少是我可以停止服用的?除了吃药,我还可以做些什么来改善我的健康和情绪状态?
实际上,伊芙琳是在质疑她肩上扛着的那些诊断到底是不是真的。尤其是抑郁症这个诊断,她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们)找不到更好的原因来解释她当前的状态,所以才将这个诊断加在了她的身上。她想知道,她的生活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医疗灾难”。
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伊芙琳在医生的监督下停止服用了大部分的药物。她的饮食得到了改善,并通过散步增加了自己的运动量。在停药的过程结束时,伊芙琳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虽然她仍有一些疼痛,但比起她一直服用的多种药物所带来的副作用,这些疼痛似乎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她严重怀疑她的疼痛与抑郁症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悲伤情绪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麦克(Mike)也经历过抑郁。然而与弗雷德和伊芙琳的情况都不同,比如弗雷德的悲伤情绪与他的生活环境的变动有非常明确的联系,而伊芙林则是在寻医问药的过程中被非常“意外地”诊断为患有抑郁症这一并发症。而迈克的抑郁症似乎与他的生活环境没有任何关系。甚至看起来与任何事情都无关。
迈克之所以来到我的办公室,是因为他的牧师告诉他,我是一位圣经辅导员,同时也是一名医生。几十年来,他一直都生活在悲伤的情绪中,他也曾试图用许多方法来处理这样的悲伤情绪。他试着通过咨询、治疗、锻炼、冥想和药物来寻求帮助。但这些方法都没有让他的抑郁心境有所缓解。和弗雷德及伊芙琳一样,麦克也因为相信上帝的恩典并通过对基督的信心而得救。但是他的信仰似乎没有使他与他的悲伤情绪隔绝开来。
迈克身边的家人和朋友都察觉到了他的挣扎,并努力在他经受悲伤、愤怒和担忧的“连番轰炸”时为他提供帮助。在与抑郁抗争的这些年里,迈克收到了许多诊断的标签,但他目前并没有服用任何药物,也不认为这些药物能让他有什么改善。当另一波“黑暗的情绪”袭来时,他会拒绝与别人交谈。他的家人也感到他在拒绝他们,他的朋友也很难理解他。迈克想知道,他到底该如何“定义”这种挣扎,他也在寻找一种更好的方式来应对这种挣扎。
这三个人的故事反映了一个庞大群体的不同侧面,这一庞大的群体就是每年被诊断为抑郁症并接受相关治疗的人群。从他们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知道,并不是每个被贴上抑郁症标签的人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因而,我们辅导的重点是要认真地倾听每个被辅导者的故事,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诊断标签上。如果我们能更好地了解他们在抑郁心境中的想法和行为,那我们就能更好地将他们引向那些会对他们大有裨益的《圣经》原则中。
什么是抑郁症?
在我们讨论该如何以符合《圣经》的方式对抑郁症做出反应前,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当前社会是如何给抑郁症下定义的。抑郁症是一个相对较新的社会现象,至少从诊断水平上来看是这样的。目前,美国的抑郁症发病率为8.4%。③男性抑郁症的发病率为6.2%,女性为10.5%,18岁至25岁的人发病率高达17.5%。④根据资料,在1950年,全美抑郁症的发病率只有5%,甚至不及5%。⑤
对于抑郁症发病率的增长,有许多解释,但最有可能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本在不停改变的《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在过去,我们会把那种因为经历了生活中的损失(比如亲人离世或失去工作)而引起的悲伤情绪与那种莫名异常的悲伤区分开来。在1980年前,如果一个人能告诉我们他/她为什么感到悲伤,那我们就不太可能认为他/她患了抑郁症。但是从1980年开始,《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就开始变了,甚至在随后的修订版中否认了二者的区别。⑥到了现在,那些处于悲伤情绪中超过两周的人,均可以被诊断为患有抑郁症,不管这样的悲伤情绪是否有其对应的合理原因。
DSM(第五版)指出,如果一个人要被诊断为抑郁症,那么在下面九个症状中,他/她必须要有前两个症状中的一个,且至少有所有症状中的五个。⑦以下就是DSM所载完整的抑郁症状列表:
- 每天大部分时间,情绪都很低落
- 对大多数活动失去兴趣或乐趣
- 睡眠太少或太多
- 体重明显下降或增加,并伴有食欲的下降或增加
- 出现身体和精神上的或激越、或迟钝反应
- 时常抱怨疲劳或没有能量
- 集中注意力、思考或做决定的能力下降
- 有无价值的想法,或过度或不适当的内疚感
- 反复出现死亡的念头或自杀的想法,或尝试自杀
如果一个人出现这些症状持续两个星期的时间,那么就可以被诊断为抑郁症。而这样下诊断的问题在于,这个评估和诊断的过程是完全主观性的。⑧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种成熟的测试可以精准地确定或否定某人患有抑郁症。于是,有很多人只是因为悲恸于失去了一些生命中重要的人、事或物,就可能被错误地诊断为患有抑郁症。事实上,90%被诊断为抑郁症的人可能只是因为经历了一些损失而悲伤,并没有任何医学上的疾病。⑨符合DSM的抑郁症诊断标准并不代表着真就患有抑郁症。上文提到的我的三个病人实际上都符合抑郁症的诊断标准,但他们的问题却又完全不同。虽然把他们任何单独一个人诊断为抑郁症看起来都是合理的,但他们可能都得不到各自所需要的帮助和辅导。
目前治疗抑郁症的方法
现如今,抑郁症病人通常会先接受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和测验,以确定他们的抑郁情绪障碍是否有一些可以得到治疗的身体方面的原因。⑩如果找不到任何身体方面的原因,那么抑郁症病人就需要服药或接受心理治疗了,或二者同时进行。
药物治疗
通常,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s),如氟西汀(fluoxetine)、舍曲林(sertraline)和艾司西酞普兰(escitalopram),会被作为治疗抑郁症的一线类药物。杜冷丁(duloxetine)和文拉法辛(venlafaxine)等药物与上述三种药物属于同一类,也被广泛用于抑郁症的治疗。第三类较早的抗抑郁药物称为“三环类药物”,但由于其副作用和潜在的危险性,如今已较少被使用了。
还有许多其他的抗抑郁药,但这些药并不能被划入同一个类别。这些药物被称为非典型抗抑郁药,包括安非他酮(bupropion)和米氮平(mirtazapine)。这类药物通常被用于治疗其他的一些症状,如改善失眠或食欲。
另一种补充类药物也正在被推广,是作为对第一类药物完全没有反应的患者的药物补充。这些药物包括抗精神病药物,如喹硫平(quetiapine)、阿立哌唑(aripiprazole)和鲁拉西酮(lurasidone),这些药物最早是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等问题的。这些药物有很大的副作用,因而使用范围也受到了限制。
由于我既是执业医师又是圣经辅导员,这样的双重身份也让我经常遇到这类问题:对药物在治疗那些悲伤和被诊断为抑郁症的人的使用上,我的看法是什么。首先,作为一名圣经辅导员,我的回答是,是否该服用抗抑郁药物这个问题属于“基督徒的自由” 这一范畴(罗14;林前8)。圣经对这个问题并没有过多的描述。因此,我认为,在《圣经》真理的范围内,基督徒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但也要考虑到他们的选择将如何影响他人(不使弟兄被绊跌)。
而作为一名医生,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花好每一笔治病买药的钱。事实上业界并没有达成一个绝对的共识,认为药物治疗要比咨询辅导的效果好得多。人们普遍对药物的副作用感到担忧。因此,我建议任何要服用药物的人(不管为什么需要服药),都要与医生进行彻底充分的交谈,全面讨论药物可能带来的益处和风险。
就今年发表的相关研究报告来看,药物的副作用与治疗效果的相关讨论变得愈发重要。而几十年来作为相关研究基础的理论(即抑郁症是由于内分泌失调或血清素紊乱(如5-羟色胺)引起的理论)已被证明是错误的。“在对有关血清素的主线研究进行全面的回顾和分析后,并没有发现非常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表明抑郁症与血清素的浓度或活动降低有关,或由其引起。大多数研究没有发现患有抑郁症的人比普通人的血清素的活性更低的证据……”⑪因此,如果我们并不清楚这些药物对被诊断为抑郁症的患者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那么在考虑服用这些药物的时候保持谨慎将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心理治疗和其他治疗方法
我经常会说,即使我们对抑郁症的病因和如何帮助抑郁症患者有不同的意见,但什么也不做也绝不是可行的策略。通常那些有机会跟人聊聊自己的抑郁症的人都能从中受益。在对比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对抑郁症的治疗效果后发现,两者的差别并不大。⑫
在众多治疗方法中,认知行为疗法(CBT)是最常用的。据研究报道,短期内,认知行为疗法对轻度至中度抑郁症的治疗效果几乎与药物治疗一样。从长期来看,认知行为疗法带给来访者的改善要比药物治疗的效果更持久。
其他一些接近于常识的方法,对许多人来说也是非常有帮助的。比如我会问那些沉浸在悲伤心境中的病人或被辅导者:你近期的睡眠质量如何?因为休息不足总是会引起忧虑和悲伤的心境。许多睡眠方面的问题可以而且应该得到纠正,同时这也有可能会间接地解决患者的情绪问题。
另外,相关研究也反复证明了,锻炼身体可以给那些被诊断为抑郁症的人带来帮助。在一些研究中,锻炼身体甚至可以等同于药物治疗的效果。“跑步者的快感”就是这样的一个概念,即在剧烈的有氧运动中,人体会释放内啡肽(endorphins),这会给人带来情绪上的提升和改善。有抑郁心境的人也可以从这种内啡肽的释放机制中得到帮助。
当然,从家庭、朋友和团契(比如教会和服侍事工)而来的社会支持也是应对抑郁的一个重要手段。那些在悲伤心境中苦苦挣扎的人往往会把自己与朋友和亲人隔绝开来。因此,对那些希望摆脱悲伤心境的人而言,恢复社交也是非常有效的一个方法。
还有一些其他的方法被用于治疗那些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的人。我们无法在这里充分讨论有关氯胺酮(ketamine)⑬和电休克疗法(ECT)这两种治疗方法。这二者均被证明有一些治疗效果,但也有很大的副作用。⑭这也是我并不推荐电休克疗法的原因。此外,经颅磁刺激大脑这一方法对那些已被证明对其他治疗方法无效的人有一些作用。⑮并且它的副作用还不及脑磁共振成像(MRI)的副作用多。不过还需要时间来证明这种治疗方法是否有长期的治疗效果。
对了,还有一件事!虽然目前治疗抑郁症的方法确实可以缓解或改善病情,但有时接受了治疗的抑郁症患者的复发率甚至接近安慰剂治疗的复发率。⑯这一问题到目前还没有得到解决。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用世俗治疗资源以外的方式来帮助那些有悲伤心境的人,我们就需要找出当前应对模式中的不足之处。
也许,最重要的差距就在于:我们该如何判定“什么是抑郁症”以及“谁患有抑郁症”。霍维茨(Horwitz)和韦克菲尔德(Wakefield)在其文章中很好地证明了他们的这一论点:在美国,大部分被诊断为抑郁症的情况其实都只是正常的悲伤情绪。他们也将这种正常的悲伤情绪与不正常的悲伤或抑郁症进行了区分。⑰正常的悲伤情绪一定会“事出有因”,并且与经历了生活中重大的损失相关。悲伤的深度由所经历的损失的严重程度而决定,直到先前的损失得着恢复,或个人在其心思意念中找到了应对之道,这种悲伤情绪才能停止。
而不正常的悲伤是非常不同的。当我还在医学院读书时,不正常的悲伤会被描述为抑郁症。但如果一个人能够告诉我,他/她为什么感到悲伤以及是何时开始悲伤的,那我就不会给他/她贴上“重度抑郁症”的标签,一般来说,我会说他/她只不过是因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人、事或物而悲伤难过。
而在今天的《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SM-5)中,这种区分消失不见了,如果我们在超过两周的时间里有一些符合诊断标准的症状,那我们任何人都可能被贴上抑郁症的标签。但事实上,因经历了生活中的重大损失而引起的悲伤很可能会持续比两周更长的时间,而这可能会让许多人陷入被误诊和接受不必要治疗的危险之中。
相比之下,圣经辅导可以通过充分的信息收集而做出准确的评估。圣经辅导员只需要询问被辅导者悲伤情绪是何时开始的以及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问题,就可以揭示他们的悲伤情绪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了。这也为基于《圣经》的辅导打开了大门,因为《圣经》会教导我们如何应对和理解我们在生活中所经历的那些损失。
我相信,如果我的三个病人能够识别他们悲伤心境的来源和持续时间,他们都可以从中受益。不过弗雷德也许是受益最多的那一位。他不太可能患有抑郁症。因为他的确经历了一些生命中的重大损失,既使他感到无所适从,又让他悲痛欲绝。认识到他的经历对他的心境及情绪的影响,这会给他提供一个跳脱出抑郁诊断的机会,也能给他带去来自《圣经》的盼望。
同样的,如果伊芙琳能请她的医生重新评估对她的诊断,尤其是抑郁症的诊断的话,她也一定会从中受益。这将有助于她改变自己生命的目标,即从想要感觉更好到以符合《圣经》的方式对身体上的不适做出反应。正如罗伯特·史密斯博士曾经对我们说的那样:“我们需要成为上帝眼中的‘好病人’”。 伊芙琳完全可以用一种全新的角度来看待痛苦。
在他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之前,麦克并没有经历什么非常明显的生命损失。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引发他的悲伤心境。不过他对这样的悲伤心境所做出的反应似乎使他的生活变得更加复杂。此外,药物治疗、认知行为疗法(CBT)和许多其他的应对方式都没有使他的情况得到明显改善。
那么,《圣经》,或者说圣经辅导又可以为迈克、弗雷德和伊芙琳提供些什么呢?
圣经辅导是如何应对抑郁的?
使徒保罗告诉我们“与喜乐的人要同乐,与哀哭的人要同哭”(罗12:15)。圣经辅导员能够为那些经历抑郁的人提供的最重要的服侍之一,就是仔细倾听他们的痛苦,并能够感同身受。是的,他们的确是在痛苦挣扎之中,但我们可以把他们带到我们的救主那里,祂在《圣经》中邀请他们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太11:28-30)。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帮助这些人看清楚压在他们身上的重担是什么,并将他们的重担换成我们的主所说的那个“更轻省的担子”。我认为只是拿到抗抑郁药的处方和按照《圣经》的原则进行改变,这二者间有很大的区别。正如保罗所说:“从前所写的圣经都是为教训我们写的,叫我们因圣经所生的忍耐和安慰可以得着盼望”(罗15:4)。而这样的盼望正是弗雷德、伊芙琳和迈克所寻求的。”
放弃“损失恢复模式”,寻找新的目标
似乎弗雷德、伊芙琳和迈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想让自己感觉好一点。当然了,“感觉好一点”这个想法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当这种想法变成我们生活的主要动因时,便会成为问题了。我把这种状态描述为“损失恢复模式”,对许多人来说,这种状态是极费时又费力的。
弗雷德就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他也花了大量时间哀叹他的损失,并总是想着该如何才能把丢失的东西再找回来。伊芙琳也面对同样的问题,身上的疼痛使她生活变得既不方便也不舒适。她很希望能像十年前那样感觉良好。迈克同样也希望找到一种方法来避免“黑暗的情绪”再次来袭。对这三个人来说,“损失恢复模式”驱动着他们所有的行为。
在他们所得到的治疗和护理中,似乎缺少了一个理由或目标,这样的理由或目标可以将他们的注意力从“想要感觉更好”转移到更值得他们专注和投入的事物上。由于他们都是基督徒,因此我能想到最重要的理由或目标就是哥林多后书5章9节那里所教导的真理——正如保罗所说的:“无论住在身内,离开身外,我们立了志向,要得主的喜悦。”
因而我建议这三个人都学习一句话,几十年来,我都会把这句话教给我的被辅导者们,这句话就是从这节经文来的——“我想用我的生命来荣耀神,胜过我想要呼吸。”这样的生活模式就要求基督徒像耶稣所说的那样:“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神……要爱人如己”(太22:37-39)。这样的爱应该能使信徒遵行神的话,并服侍他人(约13;14:21)。
借此,弗雷德可以看到他的那一长串“损失清单”是如何将他捆锁在悲伤的情绪之中的。伊芙琳也可以看到,她身上的不适是如何占据了她大部分的精力和注意力的。如果任其发展,她对疾病的担忧会让她无法将心思放在爱基督和服侍他人这样的事上。同样的,迈克黑暗的情绪也消耗掉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因而,这三个人的目标应该是——把他们的心思意念从那些令人痛苦的环境中转移出来,进而转到如何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中事奉和敬拜神这件事上。换言之,无论他们的心境如何,都应该用他们的生命来荣耀神,这会给他们带来生命的目标感。
理解抑郁症和对生活的情绪反应之间的关系
在生活中,产生悲伤情绪的方式有很多,但有两种方式比较突出:愤怒和担忧。诗篇37篇就很好地描述了这个过程:
不要为作恶的心怀不平,
也不要向那行不义的生出嫉妒。
因为他们如草快被割下,
又如青菜快要枯干。
你当倚靠耶和华而行善,
住在地上,以他的信实为粮;
又要以耶和华为乐,
他就将你心里所求的赐给你。
当将你的事交托耶和华,
并倚靠他,他就必成全。
他要使你的公义如光发出,
使你的公平明如正午。
你当默然倚靠耶和华,耐性等候他;
不要因那道路通达的和那恶谋成就的心怀不平。
当止住怒气,离弃忿怒;
不要心怀不平,以致作恶。
因为作恶的必被剪除;
惟有等候耶和华的必承受地土。(诗37:1-9)
“心怀不平”(fret)是一个非常好的古英语单词,这一词主要是指那种会“反噬”或“磨损”担忧者本人的担忧。诗人在这里告诉我们,我们不应该为别人所做的事“心怀不平”,无论他们所做的是不是比我们好,或他们的行为有多邪恶。这种“心怀不平”往往会导致我们对别人心生怒气,就是对那些拥有着我们想要的东西的人产生愤怒。诗人充满智慧地告诫我们,要止住怒气、离弃忿怒和心怀不平,因为这些想法会导致“作恶”。而那些作恶的人,连同他们的恶行,都将被神剪除。相反的,当我们在祂安置我们的地方忠心地生活和工作的时候,我们要信靠主,以祂为乐,把我们的道路交托给祂。
《圣经》为我们提供了那些因心怀不平和愤怒而导致悲伤绝望的例子——该隐、以利亚、亚哈和约拿只是其中的几位。《圣经》也为心怀不平和愤怒这两种状态提供了很好的解决方案,但这不在本章的讨论范围之内。在他异常不顺的一年中,弗雷德一直都在与担忧和愤怒作斗争,伊芙琳也是如此。但当他们学会如何改变生命的目标,以及如何按着《圣经》的原则去处理他们因经历了生命的损失而产生的愤怒和担忧情绪时,他们就得到了极大的帮助。
当然了,迈克也在处理着愤怒和担忧方面的问题。他担忧他那“黑暗的情绪”又会回来。有时他也很生气,因为无论是药物还是各种治疗方法都不能为他提供一个合理解释或治愈方法。他也把这种愤怒和担忧倾泻在了周围的人的身上。但是当迈克找到了比改善自己的情绪更大更美好的那个生命的目标时,他的状态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找到盼望
即使对信徒而言,从“损失恢复模式”转变为哥林多后书5章9节那里所说的“讨主喜悦”的人生观,这样巨大的转变可能也会让人感到力不能及,但按着《圣经》的真理而改变就会有真盼望。《圣经》没有告诉基督徒要靠着自己来恢复他们的生活。对于那些需要做出改变的信徒而言,保罗写给腓立比教会的信息可以带给他们充足的盼望:“要战战兢兢地活出得救后应有的生命。因为你们立志和行事都是上帝在你们心中工作,为要成就祂美好的旨意”(腓2:12b-13,当代译本)。
《圣经》并没有要求我们把我们的救赎的工夫“做出来”,而是“活出”得救后应有的生命。事实上,当我们信主时,那些发生在我们生命中的变化就意味着“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林后5:17)。当我们意识到,是神在我们的心中工作,使我们想要遵行祂的旨意(立志),并且祂也使我们能够遵行祂美好的旨意(行事)时,我们就找到了真正的盼望!我们的天父先是塑造了我们的意志,然后祂又加我们力量,使我们可以在生活中实现符合祂美好旨意的改变。
这么来看,放弃“损失恢复模式”,以及开始为荣耀神而活将不再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相反的,我们会发现保罗这句话的真意,即“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腓4:13)。我相信,如果弗雷德、伊芙琳和迈克能坚守这些真理的话,那他们就会有真盼望。
选择感恩
信徒们需要“活出”的一个重要的改变就是找到他们常常感恩的方式。选择感恩会改变我们的生活态度和我们对生活所作出的情绪反应。关于这个主题,南希·德莫斯(Nancy Leigh DeMoss)写了一本极好的书——《选择感恩:你的喜乐之旅》(Choosing Gratitude: Your Journey to Joy)。这本书会对那些在感恩的问题上有所挣扎的人很有帮助。⑱
虽然身在罗马的监狱里,保罗还是命令以弗所教会的信徒:“要被圣灵充满。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地赞美主。凡事要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常常感谢父神”(弗5:18下-20)。我想保罗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有抱怨的理由。但他却告诉我们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不要发怨言和起争论(腓2:14)。保罗知道,当面对困难时,我们需要自己做出选择——我们可以选择在深陷挣扎的时候仍敬拜我们的主,也可以选择抱怨。当然了,立志选择以感恩来敬拜神总会让我们的心境得到改善。
弗雷德就面临着这样的选择。他可以选择在遭受了“多重损失”的重压下沉沦下去,也可以选择像保罗一样,以合乎《圣经》的方式看待自己的逆境。鉴于他所遭受的损失,我想很少有人会对他的悲伤情绪指指点点,但他沉浸在这种悲伤情绪中也不会提供给他任何的帮助或盼望。
相反的,我鼓励弗雷德要效法保罗,即使在监狱里他仍能够说:“只是我先前以为与我有益的,我现在因基督都当作有损的。不但如此,我也将万事当作有损的,因我以认识我主基督耶稣为至宝。我为他已经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腓3:7-8)。如果弗雷德能把他在基督里获得的东西看得比他的损失更大,那他就会从中受益。
除此之外,保罗还说:“应当一无挂虑,只要凡事藉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腓4:6),我想这也给了我们极大的启发。根据保罗的教导,弗雷德可以像保罗一样,求神帮助他解决他的问题,同时感恩神在整个过程中的看顾。当然了,伊芙琳和迈克也可以通过这样行而得到改善。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应该悲叹于我们的损失。事实上很多的诗篇都是悲叹类诗篇。比如在诗篇13篇1节那里,作者就问道:“耶和华啊,你忘记我要到几时呢?”换言之,“我的痛苦还要持续多久呢?”弟兄姊妹们,上帝期望我们能把我们的痛苦带到祂的面前。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在经受苦难时仍感谢神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而当我们立志选择感恩时,我们也会因此变得更好。
回到服侍中
保罗在他写给那些忧虑的腓立比信徒的书信中,为我们提供了另外一个应对抑郁的利器:“你们在我身上所学习的,所领受的,所听见的,所看见的,这些事你们都要去行”(腓4:9上)。即使身处监狱的折磨中,保罗还是提醒腓立比信徒要记住他在他们中间是如何生活的,并要效法他做同样的事。我认为这节经文的意思是,大多数在忧虑或悲伤中挣扎的人都可以通过回到正常的生活规律里而得到恢复,尤其是要回到服侍他人的事工中。
弗雷德、伊芙琳和迈克就需要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中。那些在情绪上有所挣扎的人经常会遇到的一个情况是:他们会忽略许多事情。他们需要回到他们在家庭、工作和教会的责任中去。他们还需要恢复读经、祷告等属灵事项的优先次序。也需要恢复与朋友、家人和教会肢体的社交和团契。同时,对有抑郁的人来说,逐渐恢复这些正常的日常活动是很重要的。
除了恢复日常的活动外,对基督徒来说,恢复教会里的服侍也很重要。我鼓励我的三个病人都去找到一个情况比他们更糟的人,然后向其提供所需要的帮助。他们的这项工作没有报酬,也不能做在他们的亲属身上。他们每周必须至少进行两个小时的服侍。这将迫使他们把目光从自己的问题上移开,开始关注他人的生活,并服侍他们。他们都从这些服侍中受益匪浅。
长期的坚忍
感谢主,我的三个病人都在辅导的进程中找到了盼望也得到了帮助。在这三人中,弗雷德似乎进展得最快。当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行动时,他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随着政府对疫情管控的解除,他的工作也恢复了。孩子们重返校园,他和他的妻子也想起了疫情前婚姻美满的情景。总之,他们重新开始在《圣经》赋予他们的各自角色中彼此服侍。
伊芙琳稍微多花了一些时间来调整她的心态和心思意念,以便她能够以《圣经》的角度来看待她的健康问题。她所经历的损失和痛苦非常真实,但她不再沉浸在这样的悲伤情绪中,而是开始思考:她现在的苦楚与将来极重无比的荣耀相比,不足介意(罗8:18)。当她把自己的生活从对健康的追求上抽离出来时,她发现用她的每一次呼吸来荣耀神居然是如此喜乐的一件事。
虽然迈克面对的情况与其他人不同,但“救法”是一样的。虽然他的悲伤情绪没有什么十分明显的原因,但他之前对抑郁心境的反应方式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因此,迈克再也没有把自己与家人、朋友和所爱的人隔绝开来,而是制定了一个符合《圣经》的“抑郁反应机制”,并开始遵循合乎《圣经》的原则。他全新的“抑郁反应机制”并没有让他彻底屏蔽掉悲伤情绪,但这种机制确实使他不被悲伤情绪所捆绑。
最后的鼓励
对被辅导者:如果你持续不断地抑郁悲伤,有人可以倾诉吗?那就从你的牧师开始吧!相关研究表明:对那些情绪方面有挣扎的人而言,主动寻求辅导要比不主动寻求辅导好得多!
对辅导员:当你在给那些在悲伤和抑郁中挣扎的人带去盼望和帮助的时候,充分收集信息并认真倾听可能是你要做的“头等大事”。作为圣经辅导员,当我们要帮助那些被贴上了抑郁标签的被辅导者时,我们可以帮助他们理解:正常的悲伤(因经历了生命中的损失而引起的悲伤)与社会所定义的抑郁有很大的区别。然而,对于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圣经》都能提供我们所需要的帮助。
附录:
① 艾伦·霍维茨(Alan Horwitz)的结论是,抑郁症诊断的快速上升,原因就在于确定标准的改变,出自《创造一个抑郁症的时代:重大抑郁症诊断的社会建设和后果》(Creating an Age of Depression: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and Consequences of the Major Depression Diagnosis)一文,选自《社会与心理健康》(Society and Mental Health)第1期,2011年:41-54页。
② 为了保护我病人的隐私,本章所描述的病人是杜撰的,不代表特定的个体。相反,他们代表了我服侍过的三种被诊断为抑郁症的人群。
③ 重度抑郁症,国家精神卫生研究所(Major Depression, National Institute of Mental Health), 链接:https://www.nimh.nih.gov/ health/statistics/major-depression,2022年7月23日.
④ 重度抑郁症(Major Depression), 国家精神卫生研究所(NIMH).
⑤ 阿兰·V·霍维茨(Allan V. Horwitz), 《一个焦虑的时代如何变成一个抑郁的时代》(How an Age of Anxiety Became an Age of Depression),《米尔班克季刊》(The Millbank Quarterly)第88期, no. 1 (2010): 114, doi:10.1111/j.1468-0009.2010.00591.x.
⑥ 阿兰·V·霍维茨(Allan V. Horwitz), 《创造一个抑郁症时代:重度抑郁症诊断的社会结构和后果》(Creating an Age of Depression: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and Consequences of the Major Depression Diagnosis),《社会和精神疾病》(Society and Mental Health) (2011年3月1日): 51, doi:10.1177/2156869310393986.
⑦ 美国精神病学协会(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第五版,文本修订版:DSM-5 TR (Arlington, VA: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22), 155.
⑧ 美国精神病学协会(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文本修订版:(DSM-5 TR), 155.
⑨ 杰罗姆·韦克菲尔德(Jerome Wakefield), 艾伦·霍维茨(Allan Horwitz)等人合著, 《将丧亲之痛排除在抑郁症之外扩展到其他损失》(Extending the Bereavement Exclusion for Major Depression to Other Losses),《普通精神病学档案》(Archives of General Psychiatry)第64期(2007年4月): 438.
⑩ 杰弗里·M·林斯(Jeffrey M. Lyness), 彼得·P(Peter P). 罗伊·伯恩(Roy-Byrne)和大卫·所罗门(David Solomon), 《成人单相抑郁症: 评估和诊断》(Unipolar Depression in Adults: Assessment and Diagnosis),UpToDate, 2022年5月9日更新, 链接:https://www.upto- date.com/contents/unipolar-depression-in-adults-assessment-and-diagnosis/print#!.
⑪ 乔安娜·蒙克里夫(Joanna Moncrieff)等人合著,《抑郁症的血清素理论:证据的系统性总回顾》(The Serotonin Theory of Depression: a Systematic Umbrella Review of the Evidence),《分子精神病学》(Molecular Psychiatry)(2022年7月20日), 链接:https://doi.org/10.1038/ s41380-022-01661-0
⑫ 约翰·赖什(A. John Rush),彼得·P(Peter P).罗伊·伯恩(Roy-Byrne)和大卫·所罗门(David Solomon), 《成人单极性重度抑郁症:选择初始治疗》(Unipolar Major Depression in Adults: Choosing Initial Treatment), Uptodate.com, 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 unipolar-major-depression-in-adults-choosing-initial-treatment?search=depression&topicR ef=90154&source=see_link, 2022年7月22日。
⑬ 迈克尔·泰斯Michael Thase和瑞安·康诺利( K. Ryan Connolly), 《氯胺酮(Ketamine)和艾斯凯塔明(Esketamine)用于治疗成人单相抑郁症: 用法、疗效和不良反应》、(Ketamine and Esketamine for Treating Unipolar Depression in Adults: Administration, Efficacy, and Adverse Effects,),Uptodate .com, 链接: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ketamine-and-esketamine-for-treating-unipo- lar-depression-in-adults-administration-efficacy-and-adverse-effects, 2022年7月24日。
⑭ 查尔斯·凯尔纳(Charles Kellner) 《成人电休克治疗(ECT)概述》(Overview of Electroconvulsive Therapy (ECT) for Adults),Uptodate.com, 链接: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overview-of-electroconvulsive-therapy-ect-for-adults, accessed 2022年7月24日。
⑮ 德·瑞所(L. De Risio)等人合著,《通过重复经颅磁刺激(rTMS)从抑郁症中恢复:临床前研究的系统回顾和元分析》(Recovering from depression with repetitive transcranial magnetic stimulation (rTM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preclinical studies),转化精神病学(Translational Psychiatry) (2020年11月10日):393, doi: 10.1038/s41398-020-01055-2.
⑯ 赖什(Rush), 罗伊·伯恩(Roy-Byrne)和大卫·所罗门(David Solomon), 《成人单极性重度抑郁症:选择初始治疗》(Unipolar Major Depression in Adults: Choosing Initial Treatment)
⑰ 艾伦·霍维茨(Alan Horwitz)和 杰罗姆·韦克菲尔德(Jerome Wakefield), 《悲伤的丧失:精神病学如何将正常的悲伤转变为抑郁症》(The Loss of Sadness: How Psychiatry Transformed Normal Sorrow into Depressive Disorder)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7), 第1章, 143页。
⑱ 南希·德莫斯(Nancy Leigh DeMoss), 《选择感恩:你的喜乐之旅》(Choosing Gratitude: Your Journey to Joy)(Chicago: Moody Publishers, 2009), Kindle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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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小查尔斯·霍奇斯博士(Charles Hodges)是一名家庭医生,也是“盼望异象”(Vision of Hope)机构的执行主任,该机构为女性提供住院治疗(印第安纳州拉斐特市信心教会的一项事工),他也是ACBC的督导(Fellow)。他毕业于印第安纳大学,获得历史学学士学位,也从印第安纳大学医学院毕业。他拥有全科医学证书,是美国家庭医生协会(American Academy of Family Physicians)的会员。他还持有美国自由大学(Liberty University)圣经辅导硕士学位和宗教学硕士学位。他是印第安纳州的一名持证婚姻家庭治疗师,(参与)著作有《好心情坏心情:抑郁和双相情感障碍的帮助与盼望》 (Good Mood Bad Mood: Help and Hope for Depression and Bipolar Disorder),《关爱孩子的灵魂》(Caring for the Souls of Children),《基督徒辅导员的医学案头参考》(The Christian Counselor's Medical Desk Reference)。
译者简介
小白老师,美南浸信会圣经辅导硕士,上海师范大学应用心理学硕士,美国圣经辅导员认证协会(ACBC)认证辅导员。小白老师专注于以圣经为基础,对心理学和心理咨询进行分辨和评析,对青少年辅导也很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