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辅导员医疗问题参考指南》第四章:圣经辅导员什么时候需要寻求医生的意见?

在我作为NANC/ACBC认证圣经辅导员的三十二年中,①我曾多次寻求相关医生的建议,或者将被辅导者转介给他们的医生。通常我会转介给他们的主治医生,但有时也会转介给精神科医生。事实上,我甚至曾陪同一位被辅导者一起去看了她的精神科医生(头两次),因为她说她很害怕,想叫我一起去,而且她的情况也很复杂。在这个过程中,我和那位医生都很受益,因为我向那位医生分享了我在辅导中的洞见,而医生则向我解释了他诊断和开药的依据。我非常希望所有的圣经辅导事工,都能有一位已经获得ACBC认证的医生一起开展,因为有许许多多的被辅导者都会遇到一些额外的、医学方面的问题,而且被辅导者服用的药物也有非常复杂的副作用(这些很可能是圣经辅导员不知情的)。然而,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非常理想的状况发生,但如果真能够达成这样的合作机制,那就太好了!

一个转介给医生的辅导案例

在我早期从事辅导事工的时候,有一次我接到一位丈夫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急切地为他的妻子寻求帮助。他叫凯文(Kevin),是一位刚刚才对圣经辅导有一些了解的牧师。他的妻子叫帕姆(Pam),前不久,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刚刚出生。不知为何,帕姆突然开始出现惊恐发作的情况,甚至晚上都无法入睡。在几天没有合眼后,她变得异常痛苦,因为惊恐发作,孩子哭闹不止,她也无法照顾他们的新生儿和其他两个孩子。我知道,如果她不能尽快得到充足睡眠,很可能会精神崩溃(Psychotic break),届时,她可能会伤害到自己或其他人。精神崩溃“是一种基本性的精神错乱,其特点是与现实的联系有缺陷或干脆失去与现实的联系。”②

感谢主!那时我正在亚特兰大圣经辅导中心开展妇女辅导事工,③我是在周一的早晨接到凯文的电话的,刚好那天下午我有时间,凯文也同意当天下午就带帕姆来见我。到我这里时,他们看起来已经无计可施。起初,帕姆甚至连坐车都不敢,但凯文还是坚持开车带她来我这里。而那时的我是一个“新手”辅导员,面对他们的问题,我也一筹莫展。当然了,我没有表现出来,还是硬撑着,假装这样的辅导我再熟悉不过了。在整个辅导的过程中,凯文一直陪伴着帕姆,也非常认真地听着我告诉帕姆的一切话。说实话,他是我见过的最为和善的牧师了,但他坐在那里却让我很紧张,因为我毕竟只是个“新手”。比如,当我想用某节经文来进行讨论时,他就会帮助我,告诉我那节经文的位置。在与他们夫妻二人进行了几次辅导后,我实在觉得凯文就像我个人的《圣经》参考书一样。

在我辅导帕姆的过程中,我的确认为她应该去精神病院看一下,这样他们就可以给她开一些帮助睡眠的药物。但帕姆很坚决地表示她不想去。让人欣慰的是,这对夫妇很爱主,并且他们也深爱着彼此。在辅导间隙,凯文会带着帕姆一起祷告,帮助她照顾他们的新生儿和其他两个孩子,并及时用我在辅导过程中使用的经文来鼓励她(当然了,他还会加上一些他想到的经文),除此之外,他还会不断地给她盼望。但即使是这样,帕姆仍无法入睡,而且越来越接近于精神崩溃的状态。

在一次辅导的一开始,我就建议她去看医生,看看医生是否会给她开少量的温和镇静剂,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在感到最惊恐的时候服用。我原本希望,这种药能让她足够放松,以便能睡上一觉。后来他们确实去看了医生,医生也确实给她开了温和镇静剂的处方,然而在帕姆拿到药后,她并不愿意吃,因为她不想药物上瘾。终于有一次,她实在扛不住了,便服用了一粒药,事后她给出的评论是:“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喜欢这种药了!”那是她唯一一次服用这个药物,但也让一直精神紧绷的帕姆和凯文终于得到了几分钟的舒缓。

又经过几次辅导后,帕姆的病情有所好转,这当然主要是因为她深爱着主,并在整个辅导的过程中藉着《圣经》的真理和原则来应对她焦虑的问题,她学会将自己的未来交托给主。在进一步地询问和了解后,我才知道帕姆从小就有忧虑的问题。这种长期存在的恶习,再加上新生儿所带来的身体激素的变化,导致了她体内肾上腺素的激增,同时也引发了惊恐。经历第一次过后,惊恐发作居然会经常造访她。

在后续的辅导及凯文的帮助下(凯文会不断地提醒帕姆相关的经文以及我在辅导过程中所说的话),帕姆的情况开始逐步稳定了下来,睡眠质量也逐步得到了改善。多年来,我一直与这对夫妇保持着联系。事实上,我最近还去他们的教会参加了一个有关妇女的特会,并做了发言。会后,我们三个人不由地回想起一开始的辅导过程。现在他们最小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而且结婚了。凯文也取得了圣经辅导员的认证,在教会会众和他们所住的社区里面,他可是人见人爱的辅导员。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神的大能,祂话语的大能,以及那一粒小小的镇静剂的效果,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帮助帕姆度过了那场噩梦。

我为什么要分享这个故事呢?是因为我想让你放心——医生不是我们的敌人。现代医学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应该时刻准备好,与被辅导者的医生进行专业性地沟通。事实上,负责被辅导者的医生可能很想和你聊一下,或者会邀请你定期向他/她更新一下“患者”的进展情况。在本章中,我想介绍一下该如何在有必要的时候获得与被辅导者的医生交流的许可;如何在紧急的情况下(比如发现自杀意向或极端厌食的情况)将被辅导者转介到医生那里;以及什么时候应该让你的被辅导者去医生那里做一次全面的检查(以排除其症状的生理性原因)。

让我们先从“如何获得与被辅导者的医生进行交流的许可”这个主题开始吧!

获得与被辅导者的医生进行交流的许可

获得与被辅导者的医生进行交流的机会往往取决于被辅导者自身。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有时的确很需要。如果你认为有必要与被辅导者的医生进行交流,那么就要和你的被辅导者讨论这么做的可能性。通常他/她需要给你(作为辅导员)和他/她的医生提供一份书面的授权说明,以便你们两方能进行沟通。通常圣经辅导员与被辅导者的医生没必要见面,但一旦有一些问题产生,这样的见面和交流就很重要了。就比如说,有许多身体方面的问题可能会导致抑郁,这就需要我们把这种可能性排除出去。甚至,如果可能的话,要请被辅导者的医生在辅导的初期就帮助他/她解决这些身体方面的问题。

其实,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当你建议被辅导者去看医生并进行一次身体检查时,你不需要直接与他/她的医生进行沟通。你可以相信你的辅导对象给你带回来的“口头报告”。然而有些时候,你和他/她的医生则非常有必要进行沟通,比如,当这位被辅导者患有严重的厌食症,情绪不稳定,或者需要医生的帮助来戒酒或戒毒。在类似的情况下,我不会同意为那些不允许我与他们的医生进行沟通的人提供辅导。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的医生会要求定期更新被辅导者的进展情况。例如,当被辅导者有自杀的念头时,他/她的医生可能想知道你对被辅导者的情绪的稳定性和整体进展的评估是怎样的。通常只要我们能把来自《圣经》的盼望充充足足地提供给被辅导者,就能帮助他们在情绪上稳定。此外,你所提供的评估也可能会帮到他/她的医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把提交评估的日期写在你的日历上,并按要求提供尽可能具有专业性的评估。一般来说,专业性的评估应该是简短且具总结性的评论,而不是冗长而详细的记录。

如果你的被辅导者情况不稳定,并且他们与精神科医生约好了前去就诊,我会建议他们带一个“陪伴的人”(advocate)与他们一起去。“陪伴的人”是指能带着他们去接受辅导和看心理医生的人。这个人既可以是他们的朋友,也可以是他们的家人,这个人要知道他们正在接受圣经辅导,并且也能提醒他们医生所说的内容,以防他们因头脑混乱或者不堪重负而忘了医生对他们都说了什么。当然,如果被辅导者看起来还不错,那他们当然可以独自去看医生。

如果你的被辅导者一边在你这里接受辅导,一边在其他的治疗师(如心理治疗师)那里接受咨询,那么我个人的看法是,我将停止为他们提供辅导。世俗心理学或融合主义与圣经辅导是完全相悖的,而且,一边接受圣经辅导一边接受其他的咨询服务可能会把被辅导者弄得头昏脑涨。如果是我新接手的被辅导者,并且我与他/她建立起了辅导关系,那我会渐进且温和地处理这个问题,我会告诉我的被辅导者,他/她需要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在这种情况下,被辅导者必须决定他/她到底是要圣经辅导还是要属世的咨询。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你的被辅导者经常看心理医生,那么鼓励他/她定时去接受咨询。)

当被辅导者的医生给出有关他/她的意见时,要仔细地聆听,并有智慧地做出判断。先假设被辅导者的医生的动机是好的,即他/她确实希望帮助到他/她的病人。当然,他们在治疗病人方面肯定有很多经验。但如果你不同意医生所给出的意见,要小心地向你的被辅导者表达你的担忧。被辅导者在主里是有自由的,他们可以选择继续与他们的医生合作,或者去寻求不同的意见,又或者干脆换一个医生。事实上,我们不是在和医生们“分庭抗争”。他们的训练和专业知识是神赐给我们和被辅导者的恩典的礼物。在何时向他们的医生寻求建议这件事上要有智慧。祈求神赐给我们这样的智慧,带着信心求,祂会赐给你,因为祂曾应许说:“你们中间若有缺少智慧的,应当求那厚赐与众人、也不斥责人的神,主就必赐给他。只要凭着信心求,一点不疑惑;因为那疑惑的人,就像海中的波浪,被风吹动翻腾”(雅1:5-6)。

危机辅导

圣经辅导员应该向被辅导者的医生寻求意见的另一种情况是,在紧急或半紧急的情况下。我首先想到的是厌食症、有自杀意向、精神崩溃以及情绪非常不稳定的辅导情景。

那些处于精神崩溃状态(或精神疾病发作)的人,通常需要精神科医生的帮助,因为他们可能会对自己和周围的人构成危险。如果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那么被辅导者突如其来的精神崩溃对他/她本人和家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要根据情况做出判断,如果他们威胁要伤害自己或他人,并且如果他们不愿去接受精神评估,那么你可能就需要报警了,因为他们威胁要做的事情已经是违法的了。届时,警察或紧急医务人员将会把他们带到急诊室进行评估。根据评估的结果,他们有可能会被送往精神病院。美国大多数的州都会规定一个强制执行的时间。在我所居住的乔治亚州,强制执行的时间是72小时。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内,如果被辅导者自愿去精神病院接受评估(并且他们的评估结果并不严重),那么他们就有可能不需要住院治疗。然而,如果他们拒绝前往,那么他们就会被送去精神病院。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被辅导者的家人需要知晓正在发生的事情,如若可行,家人最好能参与其中。当我与被辅导者签订保密协议(confidentiality)时,我会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们,如果出现了自我伤害、伤害他人或急性精神病发作等情况,我会立即告知他人(被辅导者的家人甚至可能是警察),来保护我的被辅导者。

当我开始辅导一个有厌食症的被辅导者时,我会认为厌食是一种威胁生命的情况。因此,我会要求他/她接受医生全面的体检,诚实地告诉医生他/她厌食的情况,询问医生他/她理想的体重是多少,然后预约每周去医生那里称体重,最后要允许医生与我这个辅导员进行交谈。因为厌食症有生命危险,如果没有医生的专业建议,我不会承担起辅导的责任。

到目前为止,精神病学仍没有找到一种可用来治疗厌食症的药物。对于是否能在将来找到这样的药物,我也持怀疑态度。因此,在不出现威胁生命的情况下,我认为没有理由要把我的被辅导者转介给心理治疗师。当然我会要求我的被辅导者在每一次辅导的时候都带上一个能陪伴他/她的人。这个人需要是一个全心爱主也爱被辅导者的人,并且能在两次辅导的中间向被辅导者“凭着爱心说诚实话”。

我们现在来谈谈自杀的问题。我会非常认真地对待所有自杀的威胁。我从来都不会这么想:那些说要自杀的人只不过是想引起人们的关注而已,他们才不会这么做呢!事实上,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他们心里真实的情况。当然了,如果他们还没有想出一个自杀计划,那么就不太可能会实施自杀,但这也不绝对。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要记得询问你的被辅导者是否以前有过自杀的意图、是否尝试过自杀或在精神病院住院过。如果有人承认曾住过精神病院,那么我会询问他们出院时的诊断书是什么样的。因为这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以前的想法和行为特性信息。我不会对他们说精神病学或心理学的那些负面信息。我只是想要收集足够多的个人信息材料。

将来自《圣经》的盼望充充足足地传递给被辅导者,可使其自杀的倾向被扭转(有时会瞬间扭转),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家人需要知情,并承担起保护他们的责任,并要密切关注被辅导者的情况,必要时带他们去接受正规的精神病学评估。自杀威胁是非常可怕的,我们当然要对此采取行动。我曾力劝几位威胁要自杀的被辅导者在他们家人的陪同下去接受精神病学评估。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在精神病院里住上几天。我甚至曾陪同一位被辅导者的丈夫,带着这位被辅导者一起去做了心理评估。这当然不是圣经辅导员必须要做的事,但有那么几次,当我陪伴被辅导者和她的家人一起去做心理评估的时候,他们从我这里得到了很大的帮助。这是一个可“自行判断”的问题,祈求神赐给我们所需的智慧,做出最好的决定。

接下来我们要探讨的,是那种没有自杀倾向的抑郁问题。

抑郁症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抑郁症?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也确实需要花些时间才能弄清楚抑郁症的成因这个谜题。在收集信息时,我喜欢从四个方面来询问我的被辅导者:身体方面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苦毒和其他的罪的问题。

作为圣经辅导员,我想我们都知道该如何帮助被辅导者解决“环境”、“苦毒”和“罪”的问题。我们都知道该如何让他们按照合理的时间表去生活,并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符合《圣经》的计划,(在主的帮助下)来帮助他们克服消极的思维模式和自怜的罪的问题。然而,就身体方面的原因而言,我们就需要他们的医生来进行处理了,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需要及时接受治疗。

这需要从一次全面彻底的体检开始。我们可能会发现,有那么一个或多个纯粹的身体因素导致了抑郁。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甲减”(甲状腺功能减退)。我认识一些人,他们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甲状腺水平很低,因而产生了一些类似抑郁的症状,一旦医生通过药物调整好了他们的甲状腺水平,他们就一下子振作起来了。

另一个有时会导致抑郁的因素是药物的副作用。例如,服用癫痫类药物的人就经常会感到“沮丧”。这是药物的特性,通常情况下,他们的药物会改变他们的生活,有时甚至可以挽救他们的生命。另一种可能让患者感到情绪低落的药物是类固醇类药物。大多数情况下,病人只是短时间服用类固醇类药物,但患有一些特定疾病(比如阿狄森氏病)的人则需要终身服用此类药物。还有一些药物,比如降压药和激素药(如避孕药)也可能会引起类似抑郁的副作用。

作为一名圣经辅导员,我通常会到网上查找被辅导者正在服用的药物都有哪些副作用。我不一定会告诉他们我查到的信息,但如果他们的抑郁症状很明显是由所服用的药物的副作用引起的,那我可能会向他们解释说,药物的副作用可能是导致他们感到抑郁的一个因素。

大多数可能会引起抑郁的药物对被辅导者来说都是必须要服用的,因为他们服用这些药物有一些更为紧迫的原因。他们的医生当然也很清楚药物的必要性和副作用,相信医生也会给被辅导者提供充分指导。那么,如果被辅导者必须服药,我们就要鼓励他们与这种悲伤的感觉做“抗争”,尤其要藉着敬畏神和“不住地祷告;凡事感谢,要记得这是神在基督耶稣里对他们所怀的旨意”(帖前5:17-18,我自己的版本)。作为圣经辅导员,这是我们可以帮助被辅导者的部分。换句话说,要帮助他们“把心思放在上面的事上,不要放在下面的事上”(西3:2,我自己的版本)。

经前综合症(PMS)

经前综合症会引起女性在身体和情感上的痛苦。经前综合症指的是女性在月经前体验到的一系列综合症。它会引起一些让人感到极其痛苦的情绪症状,比如焦虑、情绪低落或发怒。这会使身边的人都感到十分困惑。在我写的名为《困境中的少女》(Damsels in Distress)一书中有更多相关内容,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试着读一下。简单来说,经前综合症发生在女性月经前的几天内,一旦经前综合症停止,她的月经期也就开始了,届时她的情绪问题将得到很大改善,但随后可能还会有一些生理性的问题,比如腹部抽痛和出血紊乱等。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要将你的被辅导者转介给医生,以检查是否有身体方面的问题,进而通过调理或治疗来加以解决。

如果一个女性本来就有焦虑、愤怒或自怜的问题,那么这些问题会在她的经前综合症中被“放大”。对此,妇科医生会说,如果她在经前综合症的那几天不喝咖啡,并且每天做一些轻微简单的有氧运动(比如散步)的话,她可能会更加容易度过那段时间。正因为诸如避孕药和抗抑郁类药的作用不大,④因此我才会建议她尝试一些简单有效的方法。当然了,阅读《困境中的少女》一书中有关经前综合症的那一章可能对她也大有帮助。⑤

这也将我们引到了另一个主题上——焦虑和惊恐发作。

惊恐发作

惊恐发作是一种非常痛苦、会令人感到恐惧的体验。我经常会说,我宁愿生孩子也不愿经历惊恐发作。似乎一旦某个被辅导者有了一次惊恐发作,那么惊恐发作就会如影随形了。很多时候,他们到了晚上仍无法入睡,而且更多的时候,因为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无比焦虑和担心,使肾上腺素涌入全身,最终导致了惊恐发作。害怕再次惊恐发作反而成为他们惊恐的源头(一个恶循环)。急诊室里也有许多因害怕心脏病发作而经历惊恐发作的病人。当然了,心脏病发作的可能性必须要被排除出去。但很多时候,即使没有心脏病,他们还是处于极度的焦虑和恐慌之中,这是因为他们没有按照《圣经》来处理这些焦虑和恐慌的情绪。

因此,对被辅导者来说,看医生和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非常有必要。甲亢(甲状腺机能亢进)和皮质醇水平升高通常是导致惊恐发作的两种身体疾病。我相信他们的医生肯定能诊断出这些疾病或把这种可能性排除出去。当然,还有很多潜在的行为或精神情绪的症状,应该由医生加以排除。这里给出的例子并不全面。通常情况下,我建议你把被辅导者转介给他/她的医生做一次常规体检,特别是在他们在过去几个月甚至一年内都没有做过体检的情况下。

要明白一个事实:我们的身体在罪的咒诅之下

作为圣经辅导员,我们要祈求神赐我们智慧,使我们能帮助我们的被辅导者,在应对身体疾病的同时,仍能持有那些真实且尊荣神的意念。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被罪咒诅了的世界,忍受着一个被罪咒诅了的身体。随着年纪增大,我也越来越确信这一点——我的身体是被罪咒诅了的。因而,我无比期盼能与主在一起,在那里将不再有痛苦、悲伤、眼泪、手术和死亡。人们有许多的病症,无论医生能否查出这些症状背后的疾病是什么,这些症状其实都在表明——疾病无处不在,我们的身体确实因罪的缘故无比败坏。鲍勃·史密斯医生(Doctor Bob Smith)在《基督徒辅导员医疗问题参考指南》(第一版)中讲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是关于一个患有心脏疾病的病人的故事。我觉得非常值得我们再细读一遍:

几年前,我的一位病人患上了心脏病。他是一个有家室的年轻人,但他的病实在太严重了,甚至无法继续工作。那时候还没有医用跑步机、冠心病监护室、监视器、心脏手术等方法。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评估这个人的心脏病的真实情况。每当我给他做心电图时(在他静息的状态下),他的心脏是正常的。但当他试图工作时,却会出现明显的症状,使他无法胜任工作。当冠状动脉导管插入术问世后,我就赶紧让他去做了这项检查。在我看来,这将揭示他的心脏病的实情,或者表明他其实是有了一些“心身症状”。⑥检查结果显示,他的三条主要的心脏血管都有严重的堵塞。于是他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几年后,和原来的血管一样,手术搭起来的旁路血管也被堵住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一情况,也不知道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我们还不知道胆固醇对心脏疾病的影响。当他的症状再次出现时,他被送去做另一次检查,结果发现心脏搭起来的旁路血管也被堵住了。这意味着他要再做一次手术来替换掉旧的旁路血管。第二次手术结束后,他修养了几个月的时间,当他的伤口完全愈合后,他来到我的办公室,又开始抱怨胸口有疼痛感。可能是出于神的旨意,他是我那天接诊的最后一个病人,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来好好研究一下他的“心脏”了。我又给他做了一次心电图,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问他是什么原因使他感到疼痛。他回答说,他担心可能是他的心脏有问题。我告诉他说,我不能确定他的心脏是否有问题。他曾做过两次心脏手术,疼痛也可能是由于他的胸骨在手术过程中被分割开而导致的。心电图没有显示任何的异常,但这并不意味着心脏就没有问题。然后我问他是什么让他对他的心脏感到不安。他回答说,他担心他的心脏可能随时会停止跳动。我告诉他说,这也是一种不能排除的可能性。但是当我继续问他为什么会对心脏停止跳动的可能性感到担忧时,他回答说:“我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当福音的大门打开了的时候,我们最好赶紧把那个好消息带给对方,我就是这么做的,就在那天,他得救了。他自身的疾病和我对他属灵状况的关心为我提供了一个机会,使我可以利用他的疾病和他对死亡的恐惧来向他传福音。在这之后的七年时间里,他成为了当地教会的带领者,现在他已经荣归天家,再也没有任何心脏疾病的折磨了。这个病人的心脏疾病,就是罪对人的身体所带来的影响。⑦

我想这一定是神美好的旨意!让史密斯医生成为那个人的医生,不仅如此,史密斯医生还是个基督徒,是NANC/ACBC认证的辅导员。真希望上帝给我们所有人都能预备一个像鲍勃·史密斯医生那样的医生!但很明显,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好运。但是,无论被辅导者的医生是否是基督徒,或者他是否有勇气和智慧向他的病人传讲福音的真理,我们都可以而且应该与这些医生们交流、沟通,并一起帮助被辅导者。

结论

医生可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需要他们来帮助我们的被辅导者从疾病中康复过来,如果可能的话,尽可能地帮助他们忍受那些无法治愈的疾病。现代医学是上帝的恩赐,是一份礼物。我们应该为此感恩。

那么,圣经辅导员什么时候应该把他们的辅导对象转介给医生呢?在我看来,可能经常需要这么做。如果需要的话,让你的被辅导者给你和他/她的医生一份可以互相交流沟通的书面授权书。特别是像自杀、厌食症或精神崩溃(精神疾病发作)的情况。即使你从未与被辅导者的医生交谈或以某种方式沟通过,他们还是可以成为上帝给被辅导者们的一份奇妙的祝福。

附录:
① 译者注:NANC(National Association of Nouthetic Counselors,全美努直达辅导员联盟)是ACBC(美国圣经辅导员认证协会)的前身。
②《梅里亚姆·韦伯斯特词典》(The Merriam-Webster Dictionary )(Boston: G.K. Hall and Co., 1977), 733.
③ 亚特兰大圣经辅导中心是由霍华德·艾里奇博士(Dr. Howard Eyrich)创办,后来由卢·普里奥罗(Lou Priolo)监督。如今该机构已不再运作。
④ J·E·道格蒂(J. E. Daugherty),《经前综合症的治疗策略》(“Treatment Strategies for Premenstrual Syndrome,”),《美国家庭医生》(American Family Physician)58,  (1998年7月刊): 183页。
⑤ 玛莎·皮斯(Martha Peace), 《困境中的少女:女性问题的圣经解决方案》(Damsels in Distress: Biblical Solutions for Problems Women Face)(Phillipsburg, NJ: P&R, 2006), 103.
⑥ 译者注:即因为心理问题而出现的身体异常反应和症状,也被称为“心身障碍”。
⑦ 罗伯特·D·史密斯,医学博士(Robert D. Smith, MD), 《基督徒辅导员医疗问题参考指南》《The Christian Counselor’s Medical Desk Reference) (Stanley, NC: Timeless Texts, 2000), 5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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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玛莎·皮斯(Martha Peace),注册护士,她是信心圣经教会(Faith Bible Church)的女性圣经辅导员。自1989年以来,她一直担任认证辅导员,并撰写了几本书,包括《贤德的妻子》(The Excellent Wife),《转变后的心态》(Attitudes of a Transformed Heart),《珍贵的真理实践》(Precious Truths in Practice)和《圣经辅导实践》(Biblical Counseling in Practice)。她和丈夫桑福德(Sanford)已经结婚五十六年。他们育有两个孩子,十二个孙子和五个曾孙。

译者简介

小白老师,美南浸信会圣经辅导硕士,上海师范大学应用心理学硕士,美国圣经辅导员认证协会(ACBC)认证辅导员。小白老师专注于以圣经为基础,对心理学和心理咨询进行分辨和评析,对青少年辅导也很有负担。